西方國家施行"群體免疫"策略 中國後期或被動

4月3日,“中國醫學科學院武漢感染性疾病及腫瘤研究中心”落戶武漢大學中南醫院,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國醫學科學院院長王辰接受采訪,談當前的疫情發展態勢和疫情帶來的思考,乾貨很多,值得認真研讀。

梳理其核心觀點如下:

1、通過這次大疫,我們民族必須增長的智慧,就是對醫學科技的高度重視。目前我國的抗疫戰,主要打的是社會組織的仗,而非科技仗。我們應該少一些說漂亮話的人,多一些目光冷靜、頭腦清醒、行動穩健迅捷的科學家。

2、我國目前疫情防控效果明顯,但在對新冠病毒的認識還遠遠不夠,對其傳播規律也缺乏想像力,所以還不是歇口氣的時候,還要對疫情是否反复保持足夠警惕

3、一些西方國家施行實質性的“群體免疫”策略,以犧牲年老體弱者的生命為代價,換來人群整體免疫水平的上升,疫情之後能夠放心打開國門。而我國將人民生命健康放在首位,不放棄一個患者,後期可能面臨被動局面,對我們的經濟社會發展、國際交流和開放帶來不利影響。

4、我們在公共衛生體系建設上的一個最重大的問題,就是必須把臨床和預防高度結合起來,這才是人間正道。世界上的經驗,社會發展的經驗都證實,概莫能外。重視什麼就把什麼獨立出來的管理體系,容易變成一種畫地為牢的局面,其結果就是獨木難支。

5、中央防疫領導小組已經明確提出,各地尤其是重點疫區,要通過核酸及血清抗體檢測進行健康人群的流行病學調查。其中,通過核酸檢測可以發現無症狀感染者;通過抗體檢測可以反映人群的免疫水平;兩者結合可以對病毒規律和疫情走向有一個科學的評估,對於疫情防控有著深遠意義。

以下是講話實錄:

現在看來,國家醫學科技在當今世界上,其重要性無以復加。這次新冠疫情事件使我們更感受到醫學科技的重要性。它跟國家的三件大事關係緊密,第一個是最基本的民生問題,民眾的健康和生命;第二個是最重大的社會經濟發展問題,因為健康產業是第一大產業;第三個是最突出的國家安全和社會穩定問題。

很多人說21世紀是生命科學的世紀,沒錯,其核心就是醫學部分。因此醫學發達與否,醫學科技發展與否就關乎整個社會、經濟、民生、國防安全這樣一個大的格局。

你大概知道現在是百年未有的大變局,我們天天念叨這句話,但你能不能理解這句話呢?變局有很多的因素,有文化的、經濟的、政治的、科技的等等若干因素,其中一個極大的攪動因素,能引起全局性改變的因素,是疫情。它的全球影響還在繼續,會影響到全球的大的戰略佈局。

這中間誰頭腦清楚誰就可以勝出,誰在這裡嘰嘰喳喳地念叨很多事情,但不聰明少智慧,再加上私利作祟的話,這個全球格局就會變了。

衛生界如此,科技界如此,社會國家都如此。因此這個時候,一定是在這個大的疫情之後,痛定思痛,我們怎麼辦?

而疫情並未遠去,先要考慮現在我們和歐美之間的差別。他們會比較理性地,在資源短缺的情況下,會斷指求存。我們是比較感性的,重感情的,一定要把每個人到維護住。於是,在將來就可能出現一個情況,就是歐美人群受了大的損失之後,他的人群免疫能力就上來了,它可以敞開國門,他不怕的,他有免疫力,出去的話呢,他也不是疫情高發國,進來的話呢,他也不是人群易感國。我們反過來有可能面臨這樣的局面,

對於14億人口這樣人均醫療資源較低的國家來說,既要重感情,還要保持社會穩定,還要保持國門的開放狀態,誰能做這個事兒?只有醫學能幫國家。

因此現在疫苗如果能出來的話,那這個事情就好很多,但冠狀病毒的疫苗不是個簡單的事兒,這不是個流感。現在不但國家醫學科技創新體係要打造,在新冠病毒的科技研究上我們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狀態,也必須頭腦清楚,眼光不能偏狹,要認清楚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狀態。當我們還為這些假陽性、假陰性,尤其假陰性所困惑的時候,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的國家已經是一滴指血十分鐘,就能準確率很高的測出來了,已經可以分發到家庭裡邊兒,像糖尿病一樣的自己測一下填報了。我們知道在檢測上做到充分、準確和動態,對防控有多大的意義。這就是科技的力量。

我們在這場戰役中,現在打的很大程度上是社會組織的力量。科技的力量有嗎?有,但是打得特漂亮嗎?這個留給以後評價,留給在跟其他的國家的比較中去評價,這就是我們面臨的一個突出問題。所以現在的方艙醫院,都是社會組織管理方面的力量起作用,科技方面的力量,我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狀態啊?

我們應該少一點說漂亮話的科學家,多一點真正的,更多地看到問題的科學家,應當多一點目光冷靜、頭腦清醒、行動穩健迅捷的科學家,這是我們要做的事情。

中國的科學界搞很多的事情,但真正的塌下心來的,按照目光冷靜、頭腦清醒,行動穩健迅捷這樣去做事情的,有,但還有很大的增長空間,這就是我們面臨的問題。所以在研究中,我的研究組始終說的一句話就是,真正的拿到什麼數據的時候都別激動,它必須是以冷靜的目光,一定要頭腦清醒,平和地去做事。

尤其是現在的情況下,不是歇口氣的時候。

現在恰恰在疫情的變化期,誰能知道這是長期的階段性回來的像流感,還是人個體上能夠慢性感染像乙肝,還是倏然而去像SARS,還是第四種、第五種可能性?我們現在還都缺乏想像力。

因此我們需要好的國家醫學科技創新體系。這也是通過這次大疫,我們民族必須增長的智慧,就是對醫學科技的高度重視。能不能真正的戰勝疫情,最核心的影響因素就是科學技術手段,這個是最核心的生產力,因此發展好和醫學科學和技術是符合國家民族的整體利益,全國和整個社會都要思考怎樣把醫學科技放在重要的位置上,大家知道我們國家現在醫學科技的投入,醫學科技的體系建設是遠遠不夠的,缺乏科學合理的設計。

在國際上,發達國家醫學生命科學的研究經費,占到了人口科技經費的40~70%,我們國家低得多得多,這就是我們面臨的情況,而實際上醫學科技的發展直接關乎整個民生的,是關乎健康產業發展,也關乎我們的國家安全和社會穩定的,因此,在這次之後怎麼能夠堅定的推行國家醫學科技創新體系的建設,是中國醫學科學院為代表的這樣的機構必須考慮的,也是我們整個國家必須思考的,代表國家意志和人民利益所必須堅定推行的一個社會發展取向。

我們在公共衛生體系建設上的一個最重大的問題,就是必須把臨床和預防高度結合起來,這才是人間正道。

世界上的經驗,社會發展的經驗都證實,概莫能外。重視什麼就把什麼獨立出來的管理體系,容易變成一種畫地為牢的局面,其結果就是獨木難支。

中央已經明確,要求地方要特別是重點地區和地方,要組織人群的流行病學調查,主要就是核酸和血清抗體,調查的目的能明確到底有多少所謂的無症狀感染者。

要嚴格的、更科學、更經濟地設計和抽樣調查,不是簡單地找幾個健康人做檢查,也不是對所有人做檢查。

通過這個抽樣,要能夠對人群整體的免疫力狀況和無症狀感染者的比例摸底。現在著手做這件事,可以反映當前的基線水平。三個月、六個月後復查,則可以反映未來群體的免疫力和疾病流行情況。這個依據拿在手裡,我們才能製定科學的防控措施,才能在世界各國普遍受到疫情影響的情況下掌握主動權,不至於陷於被動。

https://www.toutiao.com/a6810670633714847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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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王辰院士表示,儘管目前中國的新冠已經得到了控制,但對於新冠病毒的認識尤其是傳染特性缺乏想像力,對疫情要保持高度警惕,新冠隨時會反撲!

並指出,西方群體免疫性的“合理性”——讓老弱病殘先死去,從而換取全民免疫力的實質性提升。

也就是說,看上去散亂無序的西方抗疫態度之下,疫情后的結果也許會比中國的穩定、可靠、持久。

而我們以生命健康為第一的人道主義思想,反而會產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副作用”——全民免疫力遠不如西方人的局面。

假如疫情再次反撲,甚至會引起恐慌……這讓人道主義多少顯得有些尷尬。

https://www.toutiao.com/a6812575006757749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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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錫進:歐洲正走上群體免疫的血腥之路
環球時報 2020-04-07 00:00:55

胡錫進:英國又有流行病學專家向政府建議採取群體免疫方式對抗新冠病毒。首先,老胡覺得,提這種建議的專家,就應該讓他們帶著自己全家和整個家族先全都感染上,給世界帶頭。

胡锡进:欧洲正走上群体免疫的血腥之路
▲英國衛報:英國首相已因新冠病毒入院,被網友戲稱為“身先士卒”

英國的情況很糟糕,該國過去4天的死亡病例分別是569、684、708,621例,正在成為歐洲的又一個意大利。

我覺得歐洲的實際情況就是在羞羞答答地走向群體免疫。意大利和西班牙的死亡數據在達到單日死亡五六百以上的高峰後,逐漸穩定。意大利人口和湖北一樣多,死亡人數目前已經超過1萬5,是湖北省的5倍,它的死亡人數肯定要超過2萬人,有可能最後死3萬左右。全國實際感染人數可能是幾百萬。英法等國最後都可能走上這樣的一條路。

意大利北部倫巴第大區有一個小鎮據說已經有67%的獻血者都測出了病毒抗體,但是倫巴第大區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

需要指出的是,群體免疫顯然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凡有一點轍,誰也不願意自己參與群體免疫的嘗試。

設想一下,如果中國也這樣搞,放任感染和死亡,僅僅達到意大利的死亡率,全國就至少要有50萬至60萬人失去生命,多麼恐怖。老百姓能接受嗎?

胡锡进:欧洲正走上群体免疫的血腥之路
▲意大利疫情現狀

群體免疫實際上是用無數屍體鋪出人類的未來我認為它只是抗疫失敗的一個好聽名稱,是塊遮羞布。它是對人道主義的背叛。

前天夜裡我給住在東歐的一個朋友也打了電話,對方也說可能沒有辦法,最後只能指望群體免疫了。我說谁愿意群體免疫隨他們去,你們夫婦先別染上,也都五六十歲的人了,咱們不去給他們做擋病毒的實驗。

看到美國媒體的報導說,新冠病毒蔓延開來,受到打擊最嚴重的是窮人。在密歇根州,40%的死亡病例是非洲裔。在厄瓜多爾甚至出現了暴屍街頭的死亡者,都是窮人。

胡锡进:欧洲正走上群体免疫的血腥之路
▲時代周刊:新冠病毒會傷害所有人,尤其是窮人

讓那些心狠的專家和政治家們在他們的國家實驗群體免疫吧,那裡一些人半明半暗地宣揚以這種方式淘汰老年人和身體脆弱的人,最終有利於種族的健康和競爭力。

這種話聽得老胡毛骨悚然,21世紀了啊,還會有這樣的社會達爾文主義資本主義正對這樣的罪惡念頭半推半就

中國決不能走這條路。我們也必須獲得群體免疫,但我們要通過疫苗和特效藥來實現它很多人擔心,歐美國家一旦獲得群體免疫,就能夠形成巨大優勢,而中國將成為懼怕新冠病毒的孤島。

我要說,他們徹底的群體免疫沒那麼容易,那樣的話,他們還需要更大範圍的感染,死的人再多幾倍,那不是那些國家的政治所能承受的。我相信中國會有時間,讓我們抓緊醫學進步,把疫苗和特效藥儘早拿出來。中國不拿死幾十萬人甚至幾百萬人做賭博,我們一定會善有善報。

來源:胡錫進觀察

https://www.toutiao.com/a6812629259232739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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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評:挑戰剛開個頭,前方或有更大風浪
2020-04-06 15:14 環球時報

新冠肺炎引發的危機很可能剛剛開個頭,接下來還會有從疫情到國際政治領域更多也更嚴峻的挑戰。作為最早走出疫情危急狀態的大國,中國接下來將會面對極其複雜的局面,我們需要在精神和物質上做好充分準備,積極應對,處變不驚。

疫情看來不會很快結束。現在它已在全世界傳開,疫情的震中不斷移動,而且一些與人類密切接觸的動物正在成為病毒的新宿主新冠病毒很可能會對人類社會反复衝擊,它大概只能被控制,卻短時間裡無法消滅。

中國的感染人數和死亡人數與歐美比起來總數和比例都是低的了,中國實踐了真正的人道主義。但是如果疫情長期流行,這一輪感染比例和死亡人數高的歐美社會就可能形成一定的適應性,那時的抗疫格局亦可能出現新變化。中國必須加快疫苗和特效藥的研製,贏得與病毒的下一階段賽跑。

中國的複工復產與抗疫的關係需要動態調整。在疫情主要集中在中國的時候,隨著情況的緩解,我們的任務就應是全面恢復經濟,使之達到疫情暴發前的水平,甚至出現彌補性反彈。但是隨著歐美整體陷落,全球經濟衰退已成定局世界經濟格局前所未有動盪,中國復工復產的條件出現紊亂該如何把握,也面臨了新的公共衛生及國際政治場景。

我們認為,此時復工復產應當有兩大目標,一是確保中國經濟整體上運轉起來,減少企業倒閉,最大限度地保障就業,進而維繫所有國民的正常生活能力。二是要讓中國的經濟恢復水平處在全球主要國家的最高之列,從而維護中國的全球製造業中心地位,牢牢掌握國家的戰略主動權。

新冠疫情必將嚴重衝擊世界秩序和國際格局,導致一系列動盪甚至失控的出現。極端民族主義和民粹主義會有更多大爆發的機會,中國有可能成為美國等西方國家轉移國內失望和憤怒的頭號標靶。衝動和不理性將在西方世界代替應有的反思,中國或面臨比疫前嚴重得多的國際政治風險。

中國現在就要針對發生劇烈衝突的風險開展全面準備,尤其是強化能夠震懾挑戰者、迫使他們冷靜下來的戰略工具。我們要有清醒的意識:時間非常緊迫

在中國國內,最重要的工作是提高社會的真實團結和凝聚力,它們需要經得起前所未有的高壓而不被瓦解。這次危機引發的問題一個都不能忽視,要促進它們的切實解決或改善,使得官民同心同德、社會各界凝心聚力更加牢不可破。

要看到,全球疫情格局出乎意料的變化不斷刷新了中國人對這場疫情的認識和對國家抗疫的評價,中國處在實事求是解決問題以及塑造共識和信心非常有利的位置上。前方雖然有巨大不確定性,但中國作為已經控制住疫情、國民經濟各個行業最為齊全且政治和經濟緊急動員力都很強的國家,完全有能力戰勝那些挑戰,維護戰略安全,確保中國人民的利益不被侵犯。

https://3w.huanqiu.com/a/de583b/3xj0NiXclEL?agt=20&tt_group_id=68124954462802416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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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體免疫?"德國已經走在這條路上"
德國之聲   任琛   2020年4月9日 下午11:23

(德國之聲中文網)中國官媒《環球時報》主編胡錫進近日發表評論文章稱:"歐洲正走上群體免疫的血腥之路"。文章中,他認為歐洲的實際情況就是在"羞羞答答"地走向群體免疫。

作為論證,胡錫進指出意大利和西班牙的死亡數據在達到單日死亡五六百以上的高峰後,逐漸穩定。意大利人口和湖北一樣多,死亡人數目前已經超過1萬5,是湖北省的5倍,它的死亡人數肯定要超過2萬人,有可能最後是3萬左右。另外,胡錫進稱意大利北部倫巴第大區有一個小鎮據說已經有67%的獻血者都測出了病毒抗體,但是倫巴第大區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他問道:"設想一下,如果中國也這樣搞,放任感染和死亡,僅僅達到意大利的死亡率,全國就至少要有50萬至60萬人失去生命,多麼恐怖。老百姓能接受嗎?"

就此,這位一直處於輿論爭議風口浪尖的官媒主編評論稱:"群體免疫實際上是用無數屍體鋪出人類的未來,我認為它只是抗疫失敗的一個好聽名稱,是塊遮羞布。它是對人道主義的背叛。"在他看來,群體免疫是21世紀的"社會達爾文主義","資本主義正對這樣的罪惡念頭半推半就。"

在德國,"群體免疫"其實也是一個非常有爭議的話題。權威病毒學家德羅斯滕(Christian Drosten)在向媒體解釋病毒傳播原理時,提到在60%至70%的人感染病毒後,人群的自然免疫力將導致病毒無法繼續傳播,首次讓公眾接觸到有關"群體免疫"的討論。當時這一說法還引起了輿論的震驚和不解。德羅斯滕後來解釋稱,這其實是在傳染病學基礎上的數學推算具體到新冠病毒,在沒有疫苗的情況下是一種現實的可能此後德國總理默克爾在一次講話中也提到,德國最終可能會有60%到70% 的居民感染新冠病毒。

支持實現"群體免疫"的學者包括德國漢堡Eppendorf大學附屬醫院院長羅澤(Ansgar Lohse)。他向德國之聲表示,目前提倡群體免疫的前提是在把65歲以上高危人群隔離開來。從德國的情況來看,除了實現群體免疫,沒有別的選擇。

羅澤指出,德國目前所追求的"讓感染人數曲線平緩"的做法,其實已經走在了實現群體免疫的道路上,只是沒有明確的對外交流他向德國之聲表示,德國政府目前也已經意識到群體免疫是唯一存在的選項。他認為,讓中小學重新開課是在可控的情況下允許感染發生,實現群體免疫的一步。因為各種證據證明新冠病毒對年輕人的傷害最小,而且他們大部分人的家長和老師也都不屬於65歲以上高危人群。羅澤認為,目前最重要的是在更加有效保護高危人群的同時,允許低風險人群感染新冠病毒,實現群體免疫。

在德國,對"群體免疫"概念批評聲音最大的包括社民黨衛生事務專家勞特巴赫(Karl Lauterbach)。針對羅澤的上述表態,勞特巴赫4月4日發推文表示:"我也感到非常震驚的是,澤和其他人在今天的'每日新聞'(Tagesschau)裡要求實現群體免疫。就算按照最低的死亡率,也意味著德國最多會有50萬人死亡。我們目前的目標應該仍然是在疫苗出現前,盡量減少感染病例。"

勞特巴赫在推特上的此番表態獲得了4503個"贊",有些德國網民的評論,和胡錫進在最新發文中表達的"提這種建議的專家,就應該讓他們帶著自己全家和整個家族先全都感染上,給世界帶頭"的說法類似。名為"Ingo1960"的用戶說:"我感覺回到了中世紀。僅為了實現群體免疫就要犧牲50萬人的性命。好吧,誰會想不去死呢?要犧牲這麼多人性命的病毒專家究竟是什麼人?我很高興的看到他會成為第一批為了群體免疫而感染病毒的人。"

面對這樣的批評,羅澤表示:當前最關鍵的問題是如果德國不追求實現群體免疫,也沒有其它的可能性來應對新冠疫情危機。因為如果讓目前實施的各類禁令繼續下去,會對德國的經濟、社會、教育以及醫療體系產生重大負面影響。從他個人專業領域來說,羅澤已經看到許多包括身患癌症、糖尿病、精神病等非新冠肺炎類病人無法得到及時有效和全面的救治。而且,醫療領域的人工費用和購買醫療設備的資金都需要一個正常運轉的經濟體系所維持。"我們現在的做法可能對於新冠病毒患者說是好的,但所付出的代價是讓其它醫療領域的保障明顯變得更差。"。

按照羅澤教授自己的說法,學術界持他這種想法的同仁不在少數。他指出:我們能達成一致的是。不能只關注新冠病毒。不然從長期的角度來說會釀成更大的損失。羅澤向德國之聲表示:德國目前實現群體免疫的速度還不夠快。從目前的數字來看,要實現群體免疫需要3年的時間。"這是德國社會無法承受的"。

作者: 任琛

https://tw.news.yahoo.com/%E7%BE%A4%E9%AB%94%E5%85%8D%E7%96%AB-%E5%BE%B7%E5%9C%8B%E5%B7%B2%E7%B6%93%E8%B5%B0%E5%9C%A8%E9%80%99%E6%A2%9D%E8%B7%AF%E4%B8%8A-15230035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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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專訪何大一:疫情尚在早期,全球應仿效“武漢式隔離”
原創 財經雜誌 2020-04-06 18:21:04

如果放任疫情一波一波蔓延,然後再實施“禁足令”、保持社交距離,這只能不斷拖長疫情的時間線。不僅美國應該隔離一個月或六個星期,整個世界都要隔離封鎖起來。假設全球同步行動,疫情會更早被控制,它能挽救更多生命,也有助於我們恢復正常的經濟生活
文 |《財經》特派記者 金焱 發自華盛頓

編輯 | 蘇琦

新型冠狀病毒踏著21世紀第二個十年的腳步,全面進入人類社會的敘事。如今疫情在全球肆虐,造成百萬人感染、上萬人死亡,成為全球公共衛生及社會經濟災難。何大一是亞倫·戴蒙德艾滋病研究中心(Aaron Diamond Aids Research Center)的創始人、美國哥倫比亞大學醫學院教授,早在冠狀病毒從新世紀初開始出現,他和研究團隊就投入求索與抗衡的研發之中。

此前,何大一因對研究抗擊艾滋病作出的重大貢獻而舉世聞名,他是艾滋病雞尾酒療法的主要發明人,1996年底他被評為《時代》周刊年度風雲人物。之後何大一花了近二十年時間對冠狀病毒防疫進行深入研究,其間,非典、中東呼吸綜合徵(MERS)、新冠肺炎先後暴發並全球蔓延,何大一希望找到應對冠狀病毒的科學解決方案。

獨家專訪何大一:疫情尚在早期,全球應仿效“武漢式隔離”
何大一

美國當地時間2020年4月5日,全球已有120萬例新冠病毒病例,其中約有25%在美國。紐約州是受新冠病毒襲擊最嚴重的州,病毒已經奪去這個經濟繁榮之州3500多人的生命。醫學專家們公認,要想控制住此次流行病,必須截斷大約三分之二的感染鏈。由於迄今為止尚未出現有效的疫苗,人們無法完全保護自己不受感染,因此要有60%-70%的民眾感染新冠病毒有抗體後,病毒才會難以蔓延。公共衛生專家說,情況將變得更糟,不僅對紐約,對美國其他地區也是如此。

4月5日,週末。暫離哥倫比亞大學回家休息的何大一,接受了《財經》記者獨家電話專訪。

在2003年非典疫情期間,何大一曾擔任北京、香港和台灣地區的專家顧問。 17年之後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以來,自2020年2月起,何大一負責一個關於新冠藥物及抗體的研發項目,用四種方法來開發藥物或抗體。馬雲基金會提供了210萬美元資金供何大一領導的4個團隊分享,另一家中國互聯網巨頭企業實際控制人的家族基金,承諾再提供100萬美元的研究資助。作為該項目的一部分,哥大的科學家將與中國學術研究人員合作,目前相關研究正在有序推進中。

接受《財經》記者專訪時,何大一表示,儘管自2003年非典疫情暴發以來,我們就已經非常詳細地研究了冠狀病毒,但直到現在,有關冠狀病毒的許多基因我們還是沒能完全了解。這次疫情會讓這方面的工作得到加強。但目前為止,我們仍然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冠狀病毒攻擊下,有些感染者沒什麼事,有些人卻病得很嚴重?對肺部的損害有多少是由病毒導致的?有多少是由免疫系統的過度反應導致的?這些都是非常關鍵的問題。如果病毒具有破壞性,那麼我們就應對病毒進行更加猛烈的攻擊;如果是免疫系統的內部炎症反應導致了肺部長期損傷,那可以採取不同的應對方法。我們需要理解這些基本的科學問題,然後才能製定出最好的對付新冠病毒的策略。

在何大一看來,中國要想讓無症狀感染者徹底消失,至少要再堅持一個月。如果借鑒中國的抗疫模式,在全球鋪開嚴厲的封鎖和隔離措施,就會壓平美國紐約、加州和西歐很多國家的疫情增長曲線。他指出,如果放任疫情一波一波地蔓延,然後啟動實施“禁足令”(shelter-in-place)、保持社交距離,這樣毫無意義。坐等疫情一波波地蔓延,只能不斷拖長防控疫情的時間線。現在需要的是全球同步行動,仿效實行抗疫的中國模式,尤其是“武漢式隔離”,那樣疫情才會更早被控制住,它能挽救更多生命,也有助於我們恢復正常的經濟生活。

獨家專訪何大一:疫情尚在早期,全球應仿效“武漢式隔離”
各國各自為戰疫情走勢和消失所需要的時間模型(上圖),和各國協同全球實施“武漢式隔離”疫情走勢和消失所需要的時間模型(下圖),模型由何大一教授提供

就在《財經》此次專訪進行中,有消息傳來: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將於近日宣布日本進入“緊急狀態”。根據日本2020年3月修訂的一項法律,如果新冠病毒疫情對生命構成“嚴重危險”,其迅速蔓延可能對經濟產生巨大影響,那麼首相可以宣布全日本進入“緊急狀態”。此舉將使受災嚴重地區的政府機構有更多權力要求人們呆在家裡、取消公共活動、關閉學校和其他公共設施。

何大一在接受專訪時多次強調,此次疫情尚處早期階段,全球必須高度重視並認真應對,以免更多人無辜受害。他在哥倫比亞大學所進行的冠 狀病毒研究,或將為全球提供有效助力。

全球疫情尚在早期階段
疫情的波動快速交替,持續行進。在全球範圍內,現在疫情仍處於早期階段,很多國家甚至還未開始經歷新冠病毒的社區擴散和指數增長

《財經》:2020年開始,新冠肺炎病毒襲捲而來,很多人都驚嘆這種人類前所未見的病毒帶來的衝擊也是史上所未見,你有同感嗎?

何大一:確實是。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一個月前紐約州宣布第一例確診病例,現在紐約市的累計確診病例已經超過武漢市。我從未見過(疫情)發展如此之快。艾滋病這種全球性的傳染病規模巨大,(自1981年發現首例艾滋病以來)全世界已有2000萬人死於艾滋病,但這是一個緩慢積累的過程。它是一種慢性病,不像新冠肺炎病毒來勢迅猛。

《財經》:最近全球單日新增確診病例數首次超過10萬例,累計確診病例數已超過120萬例。疫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中國受到第一波衝擊後,韓國、意大利和美國迎來另一波衝擊,現在疫情在全球蔓延處於什麼狀態?

何大一:中國之後,疫情已經帶來了好幾波衝擊。伊朗和韓國大約在同一時間疫情暴發,然後是意大利,其它西歐國家緊隨其後,沒過多久就輪到了美國。

美國國土如此遼闊,疫情不會多地同步發生——最先疫情在西海岸暴發,然後進軍東海岸,現在紐約成為重災區。美國另一些城市,包括底特律、新奧爾良、芝加哥等則正在邁向更大的危機,而也有很多地區尚未發生疫情的嚴重暴發。所以疫情波動的狀態是:快速交替,持續行進。

現在最讓人擔心就是疫情蔓延到那些資源貧乏的地區---- 非洲、南美洲的一些國家、印度—— 儘管最近印度有了全國范圍的應對,這很好,但考慮到其資源匱乏的程度和人口的密度,新冠肺炎疫情在這些國家會帶來怎樣的災難,讓人憂慮。

《財經》:我在美國感同身受,似乎就是會不斷出現新的疫情熱點,死亡人數從一個高點邁向另一個高點,感覺災難沒有盡頭……。

何大一:就整體而言我想說的是,在全球範圍內,現在疫情仍處於早期階段,很多國家甚至還未開始經歷新冠病毒的社區擴散和指數增長。令人不安的是那些國家會陸續觸發警報。

雖然中國、韓國等一些國家疫情已開始得到控制,但新冠病毒在全球各地此起彼伏,很難完全實現正常化。這是我們所陷入的境地。

全球應同步仿效“武漢式隔離”

中國要想讓無症狀感染者徹底消失,至少要再堅持一個月。如果借鑒中國的抗疫模式,在全球實行嚴厲的封鎖和隔離,就會壓平美國紐約、加州和西歐的疫情增長曲線

《財經》:在中國本土疫情傳播已基本阻斷之際,圍繞著新冠病毒仍有很多的未知。有人擔心,中國是否會面臨第二波疫情或者第一波疫情回潮反彈?

何大一:幾週前,中國的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就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包括武漢和整個湖北都只有零星的社區病例。這一成就值得稱道。

問題是,中國經濟如此依賴全球貿易和全球互動,當中國的周邊鄰國都還在生病、身陷疫情時,中國如何復工?經濟如何回歸正常?更何況中國境內確診案例仍未禁絕,如果過於放鬆,中國絕大多數人仍容易染上新冠肺炎,因為只有小部分曾經感染的人可能已經產生了免疫力。因此,在與中國互動的世界大部分地區疫情得以控制之前,中國似乎無法放鬆。

《財經》:醫學專家們認為,當前中國仍然面臨著兩個潛在的威脅,一個是無症狀感染者的傳播,另外一個是境外輸入病例產生的關聯病例。

何大一:對無症狀感染者的傳播,如果中國能繼續採取嚴厲措施,那些殘存的無症狀感染者的數量將會逐漸減少。但問題是,還要等多長時間?中國人已然熬過了兩個月非常嚴苛的時光,人們渴望恢復常態。每個人都想重返正常的經濟之中。

但要徹底讓無症狀感染者消失,中國必須再繼續堅持一個月,至少一個月。為了這一小部分無症狀感染者感染,如此大動干戈非常困難。中國經濟非常依賴全球互動,總會有人入境,也會有人逃脫篩查,非常棘手。

想當初,如果這個地球上的人更有智慧也更有緊迫感,就會在武漢封城時,把整個世界也都封上,這樣的話,現在這個大流行病可能就接近滅絕了。當然,沒人能夠預測未來。

現在,眼看著疫情從第二波到第三波、第四波,送走一波又迎來一波。我認為,不僅美國應該好好地隔離一個月或六個星期的時間,整個世界都要隔離封鎖起來,這樣疫情不同步的現象就不再存在。

如果借鑒中國的抗疫模式,武漢“封城”,隨後湖北也實行嚴厲的封鎖和隔離措施,再擴大到全國。在六至八週後中國新冠肺炎確診數字有效降低,壓平了疫情的增長曲線,中國的確診病例與歐美相比,數量很少。武漢、湖北直至整個中國的其他地區,疫情都得到了控制

如果現在全球鋪開這樣的措施,實行嚴厲的“武漢式隔離”,就會壓平美國紐約、加州和西歐的疫情增長曲線;那些疫情尚未開始暴發的國家和地區,其疫情增長曲線也將保持水平狀態,就像中國江蘇或山東等省份一樣。

《財經》:因此不是哪個國家要藉鑑中國抗疫的“武漢式隔離”模式,而是全球應當共同採取類似的行動?

何大一:“我們”現在要共同忍受、渡過難關,提早結束黑暗的日子。 “我們”不僅指美國,同時指全世界。任疫情一波一波地蔓延,然後啟動實施“禁足令”(shelter-in-place)、保持社交距離,這樣毫無意義。尚未被疫情嚴重打擊的地區也一定不能讓疫情增長曲線上升。如果患病者的數量不大,疫情增長曲線變平就更快捷容易。雖然是事後諸葛亮,但現在有所作為還為時不晚。

我們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一個州接著一個州,一個國家接一個國家。我們坐等疫情一波波地發生,只能不斷拖長疫情的時間線。假設現在全球同步行動,那麼疫情會更早被控制住,它能挽救更多生命,也有助於我們恢復正常經濟生活。

科學是全球共同的“救世主”
現在的希望在於,技術已如此先進,讓我們能有辦法讓一些重病患者延續生命,維持下去,這樣死亡率並不高。最為重要的是,科學界在致力於找到解決方案。我們能做的就是採取必要的措施來減緩病毒的傳播,以時間換空間

《財經》:兩個月前,至少在美國,很多人仍然對保持社交距離無法理解,也沒有真正去實施。他們認為,“武漢式隔離”導致的大規模“封城”牽涉經濟社會等各方面。

何大一:兩個月前,人們大約要藉助“神力”才能預測未來。但現在我們一遍遍地看到疫情蔓延的同一劇情在世界各地反复上演。因此,全球應該如何應對是顯而易見的。但對我來說,問題在於,過去美國似乎一直是全球的領導者,而現在這已不復存在了。我們的總統甚至不能領導他所在的國家。因此,必須由其他人填補這個空白,或者由一群世界級領導人一起扮演這個角色。但這一點現在也沒有體現,每個國家都忙於應對自己境內的疫情,擔心自己的經濟。若從全球角度來看,很明顯世界應該共同努力,但這個聲音是缺失的。

《財經》:新冠疫情蔓延下的世界,沒有美國的全球領導力,也沒有真正見效的“美國模式”,但似乎也有人不願仿效抗疫的“中國模式”。

何大一:美國總統的麥克聲最大。他現在呼籲本國公民戴口罩,又說他本人決定不戴口罩,他傳遞的信息是混亂的。在疫情已然在美國全面暴發之際,他告訴美國人民這個病毒會奇蹟般地消失,這顯然沒有可信度。但是他的麥克聲最大,還有他的追隨者。因此,整個美國採用了各種實際上行不通的策略。

在危機時刻,人們需要條理清晰,需要領導力,需要有專業人士做指示。這不是美國,也不是世界其他許多地方的現實情形。比如巴西和其他一些國家目前仍然不認真對待,所有人都會為之所累。幾個月後,

巴西重蹈美國覆轍,那時隨著北半球天氣變化對消滅毒更為有利,情況因之好轉,在南半球的巴西疫情則會變得更糟。

新冠病毒也有可能性季節性流感一樣,在南北半球之間流竄。那麼我們就要面對這樣的現實:冠狀病毒永不消失、一直與我們共存。明年秋天,北半球再面臨另一次病毒的威脅……因此,全​​球同步行動至關重要。

《財經》:全球疫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我們還有機會有效防控嗎?

何大一:兩個月前會更好,一個月前也還好,起碼現在全球同步行動要比再遲一個月或兩個月後要好。但全球領導者的聲音缺位。作為公民,我們必鬚髮出強有力的聲音,共同找到一種方式共渡難關,提早走出疫情。

《財經》:若如你所說,病毒來來回回在南北半球流竄,那它會不會比1918年的大流感還糟?

何大一:那就真是太糟糕了。 1918年的大流感最終造成了四、五千萬甚至更多的人死亡,更多的人被感染。

現在的希望在於,醫學技術已如此先進,讓我們能有辦法讓一些重病患者延續生命,維持下去,這樣死亡率並不高。最為重要的是,科學團體和科研機構都在致力於找到解決方案。幾乎每個生物製藥技術公司、每個醫學學術中心都在努力開發解決方案。我們能做的就是採取必要的措施來減緩病毒的傳播,以時間換空間,最終找到科學的解決方案,兌現人類這一史詩級的榮譽。

我們需要在疫情的攻擊中找到至少18個月到24個月的喘息時間。鑑於科學界對解決方案的執著追求,我想他們會有所發現,有所應用。但不要寄希望於接下來的一年左右時間會有特效療法。他們會找到一些能提供幫助的東西,但特效解決方案要等上更長的時間。

《財經》:在找到可以殺死新冠病毒的藥物或者可以預防新冠病毒的疫苗前,目前我們可以依靠的就是全面檢測?

何大一:檢測非常有幫助。我一直說,沒有全面檢測就是盲目操作,看不清其傳播的真實路徑就無法應對疫情的蔓延。美國過去一段時間檢測能力嚴重不足,現在仍然需要大幅提升檢測能力。除了用聚合酶鍊式反應(PCR)檢測方法來查找病毒之外,還需要新冠肺炎抗體的檢測技術來了解哪些人被感染,哪些人康復了。所有這些有助於更具體地分析梳理各國在疫情中的不同走勢。通過全面的檢測能力可以掌握疫情的全景從而製定策略、實施隔離和接觸者追踪,這些都至關重要。

《財經》:我們剛才談到不同的國家為延緩新冠病毒高峰到來,採用了不同的抗疫方法和策略,比如引髮質疑的英國“群體免疫法”與更普遍的“保持社交距離法”。你怎麼評價不同國家不同的疫情防控策略?

何大一:我認為我們應該採用所有的策略和方法,但是如果靠“群體免疫法”的策略,那就意味著在特定的人口中已有足夠多的人被感染。實際上我們要努力避免的正是出現大範圍的確診案例。如果在10個人中只有一個人有免疫力,而你是另外那些沒有免疫力的一員,你就不會受到保護;但當10個人中9個人有免疫力,你就受到那9個人的保護。就是這個辦法的概率是約百分之六七十的人口會被感染,它意味著在接下來的一兩年內,會有很多人染病、病例數量攀升,急診室告急、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告急,醫療資源不堪重負。哪怕人口中只有15%的住院比例、只用約5%的ICU病床需求,那也太多了。

所謂“群體免疫”,可以花20年的時間慢慢地、一點一點地發展群體免疫力,其餘的人要么被感染,要么靠疫苗救治。但想要在一兩年內培養出足夠的群體免疫力是不可能的。死亡率會居高不下。疫情如此急迫,不會給你那麼長時間去培養群體免疫力。

但我認為我們對英國推出的這個策略可能有些誤解,也許他們是發出的信號,號召大家努力降低峰值或延緩峰值,以使更多人對這種疾病有免疫力。

《財經》:無症狀感染的比率在各國各不相同,有數據說,美國是25%,冰島是50%;同時;新冠肺炎的死亡率在不同國家也大相徑庭。既然各國面對的是同一病毒,病毒也沒有發生大的變異,為什麼無症狀感染的比率和新冠肺炎的死亡率差異如此之大?

何大一:非常好的問題。目前已經有一些解釋,但還不夠全面。毫無疑問,在各國蔓延的基本上是同一種病毒,有很少的變異造成的差異,但不足以解釋新冠病毒任何性質的變化。無症狀感染的比率和新冠肺炎的死亡率,反映了每個國家如何應對和管理疫情。

韓國的新冠肺炎的死亡率很低,因為韓國開展了大規模檢測,收集了許多無症狀或者症狀輕微的病例。很多檢測是在年輕人中間進行的,死亡率肯定要低。再看意大利,他們的新冠病毒檢測主要是在醫院進行。檢測也主要集中針對那些疾病纏身的患者和重病患者。這樣意大利就有非常低的無症狀感染的比率,非常高的新冠肺炎死亡率。

美國也是一樣。在紐約,如果有人出現了咳嗽和發燒的症狀,懷疑自己得了新冠肺炎,但是卻不能去檢測;或者有人接觸了確診的新冠肺炎患者,懷疑自己也被感染了,但沒有什麼症狀,但也不能去做檢測。這樣紐約的無症狀感染的比率非常低。同樣,紐約傾向於對住院病人進行檢測。這樣的話,當地的新冠肺炎死亡率現在雖然不高,但會逐漸上升。

所以,它不是對病毒本身的反映,而是對每個國家對檢測的態度和方法的反應。

《財經》:這是唯一的解釋嗎?

何大一:它解釋了其中的一些因素,但是也有一些其他因素,我們至今還無法理解。

比如意大利和西班牙的新冠肺炎死亡率都非常高。是因為這兩個國家人的基因有我們不太了解的地方嗎?現在我們還不知道答案。這些都是科學家們會考慮的方面,是他們可能會去尋找的線索,或者已經在尋找線索了。

因此,我們並未忽視這樣的事實,即可能存在一個重要的基因組成部分,它解釋了種群差異對生死機率的影響。比如年齡段在20歲到40歲之間的人群中,為什麼98%的人在此次疫情中不受影響,其餘2%的人卻病得一塌糊塗?這裡面可能有遺傳因素。你我都看過一些報導, 甚至非常年輕的人也有死於新冠肺炎的。但答案還沒有出現,估計在接下來的幾個月中,基因在疫情中起的作用會被重視,也許我們會找到答案。

《財經》:中國武漢最初出現新冠肺炎疑似病例時,你就有所關注。現在疫情和對疫情的研究,與幾個月前相比,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有哪些至關重要的問題現在還是不知道答案?

何大一:還有很多東西我們不知道。儘管自2003年非典疫情暴發以來,我們就已經非常詳細地研究了冠狀病毒,但直到現在,冠狀病毒的許多基因我們還是沒能完全了解,這次疫情會讓這方面的工作得到加強。我們仍然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冠狀病毒攻擊下,為什麼有些感染者沒什麼事,有些人卻病得很嚴重?對肺部的損害有多少是由病毒導致的?有多少是由免疫系統的過度反應導致的?這些都是非常關鍵的問題。

如果病毒具有破壞性,那麼我們就應對病毒進行更加猛烈的攻擊;如果是免疫系統的內部炎症反應導致了肺部長期的損傷,那可以採取不同的應對方法。我們需要理解這些基本的科學問題,然後才能製定出最好的對付新冠病毒的策略。

https://www.toutiao.com/a681254168067624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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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協和醫學院公共衛生學院院長劉遠立告訴記者,新冠肺炎疫情未來的走向存在兩種可能性:一種是我們都希望的情況,即新冠肺炎像SARS一樣在未來的某一個時段出現拐點,最終消失;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新冠肺炎病毒將長期存在、間歇性地出現局部流行。這是因為當前80%的患者是輕症狀或者無症狀,也就是說當新冠肺炎疫情在一定人群中擴散的時候我們並沒有察覺,等察覺到了,很多人已經被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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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剛剛經歷過的,可能只是這場疫情的序幕
原創 中國新聞周刊 2020-04-10 17:31:09 文/唐金陵

(作者係香港中文大學流行病學榮休教授、廣州市婦女兒童醫療中心臨床研究總監)

目前,新冠疫情在中國已經基本被控制,每天還有不過幾十個新發病例,主要都是從國外“輸入”而來,與最高峰時一天就確診三千多名病例相比,已經是風平浪靜了。這些輸入性病例畢竟要經過邊境線和海關,容易被發現、追踪和控制。看起來,這場“浩浩蕩盪”的大疫就這樣過去了。

其實不然,過去三個月在中國發生的事情,似乎只是這場世紀瘟疫大戰的序幕。

2月4日那天,中國確診新增病例3887例,那是個令全中國人民都坐臥不安的數字,一掃農曆新年節日的喜慶氣氛。而中國之外則是河清海晏,病人總數不過區區159例。那時,誰會想到兩個月之後這場疫情竟東海揚波。 4月5日,中國境內新冠病人累計總數82930人,同時中國之外病例累計總數已升至1118693人。境外過去60天,疫情連續以每日16%的速度擴散,即使以此一半的速度再發展60天,全世界新冠病人總數將會達到1個億。

這不是聳人聽聞。如果各國沒有採取積極果斷的措施,將很快就是現實。而且,這還不是最壞的情形,因為16%的增長速度,主要是根據西方發達國家的數據計算出來的,還沒有考慮到發展中國家的疫情發展狀況。

有研究顯示,一個國家新冠病毒的核酸檢測能力與該國人均GDP成正相關,即越貧窮的國家核酸檢測能力越低。研究進一步顯示,一個國家每百萬人中確診的新冠病毒感染人數與該國人均GDP也呈正相關,即越貧窮的國家確診病人數越少,死亡數也是這樣。

這兩個關係說明一個重要問題,並不是貧窮國家對新冠病毒有什麼抵抗力,而是他們檢測能力不夠,很多病人沒被發現。例如,印度是美國檢測能力的1/100,印度的累計病例數大約也是美國的1/100(4314/337933)。印度的衛生應急能力和疾病防控資源遠遠不如美國,我們沒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印度的病例總數僅僅只有美國的百分之一。發展中國家表面上風平浪靜,實際上則是暗流湧動。

新局勢下,新冠病毒打不垮人類,人類也消滅不了新冠病毒,這個病毒將長駐人間。戰,不能勝。那麼,人類與新冠病毒之間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就是和。雙方必須謀求和平共處之道,而病毒是不知道主動謀求的,也不知道什麼是和平共處。謀和必須由人來做。

怎麼和?議和,還是乞和?

英國是乞和路線的代表,給了病毒太多的讓步。然而,病毒不是人類,不知道乞和什麼意思,不會因你的乞和而退兵不戰,反而會步步緊逼。其結果是,英國的新冠病毒感染者快速攀升,病死率接近10%,連首相都感染了,還進了ICU。洶湧而來的病人使整個醫療體系面臨巨大考驗,首相即使病中還不斷勸告民眾:禁足在家,就是保護國家醫療體係不垮,就是救護生命 (stay at home, protect the NHS and save lives )。

93歲高齡的英國女王也登上電視,對全國民眾動情呼喊:“我希望在未來的幾年中,每個人都能以他們對這一挑戰的應對方式感到自豪。我們的後輩會說,這一代的英國人和其他人一樣強大。自律、安靜、堅決、富有同情心仍然是這個國家的特徵。對身份的驕傲不是我們過去的一部分,它決定了我們的現在和未來。”

英國的戰況可見一斑。

乞和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因此,我們需要做的是議和,而不是乞和。議和就是讓病毒做最大的讓步,把人的損失降到最小。目前四周疫情的“水位”很高,但中國的“水位”卻很低,時刻都有“大水壓頂”的風險。只要中國的“水位”——群體免疫力不提高,我們時刻都處在可能被疫情再次擊破的風險之中。

既然不能消滅這個病毒,解決的方法就只有提高我們自己群體免疫力的“水位”。我們或者找一個船閘,快速提高自己的“水位”,這個船閘可能是疫苗;或者等待周圍“水位”(感染率和病毒毒力)減退,比如境外疫情平息或病毒毒力減弱,我們再在損失控制在最小的條件下逐步提高自己的群體免疫力“水位”。當然,這個病毒也許會自行消失,也未可知。

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因此,我們目前的策略必須是御疫情於國門之外,先立於不敗之地,然後伺機克敵。

在我們穩操勝券之前,疫情會不斷敲門挑戰。因此,我們還需做好邊打邊和的準備,打是為了最終的和,為了拖延時間積蓄力量,尋找與病毒討價還價的最佳條件和時機。

那麼,現在什麼是我們可與病毒討價還價的資本呢?禁足和隔離曾是我們制勝的法寶,但畢竟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生命和經濟代價都很高,而且我們也不會因此而形成全面的永久的免疫屏障,存在隨時被病毒再次攻破的危險。

因此,現在擺在中國人面前的,是一個很難而很可能又不得不正視的問題:如何在與病毒的共舞中提高群體免疫水平我們必須等到國外疫情基本平息、只有散發病例的時候,謹慎地有備地打開大門,那時就不至於四面水湧了,及時撲滅散發病例和小暴發,還是做​​得到的。我們正是取得了第一階段的壓倒性勝利,才有可能從容佈局第二階段。這一階段到底如何打,必須拿捏得準確,否則弄不好又會出現大疫情。

但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將作戰空間控制在民眾健康得到充分保障的前提下,控制在醫療資源可應對的條件之下,控制在基本不影響正常生活和工作的條件下在作戰中等待疫苗、藥物的出爐或病毒變弱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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